醉臥沙場

請再給那人一個，能夠取笑他的機會。

那人搖著椅，後頭位置空著有段時間了，那人開始感到莫名焦躁。

那是什麼時候了？總之，就這樣有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雖然知道他家在何處，但卻沒有一戶人家知道，曾經有這戶人家。

所以到底是他撞了兩年的鬼？還是全世界都在和他開玩笑？

到底他認為撞鬼的機率比較大。

想想看，都高二的人了，就連個x+y的平方都不會，每個人聽到都說：「屁啦，見鬼了這題目誰不會呀？」

所以那人想想，大概真是如此了吧。

※

那人像發火了似的，玻璃連環碎，翻箱倒櫃，即使快拆了這破房子還是找不到一點他的蹤跡。

焦躁、煩躁，悶燒的天氣讓那人揮向每個會跑出氣體的地方。

那人唯一冷靜的時間是在抽屜裡，找到第一次、他幫他解題的那張卷子。

※

請再給他一個，能夠和那人說話的機會。

他坐在後方的位置上，前面的座位空著有段時間了，他開始感到些許不適。

什麼時候的事了？總之，他好像和那人吵了架。

他不知道從何找起，從他記憶來看，他只知道對方像個無業遊民，江湖闖蕩一把刀，行不帶來死不帶去。

但那人總不忘帶上他的數學。

他詢問了師長，但卻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不管他問誰，誰都在和他兜圈子，要不就是裝傻，沒人真正告訴他原因。

不怕死的，他甩出他那晃悠悠的個性，走遍大街小巷，問過每一個被他打到恨的牙癢癢的人，但他們也不知道。

真正的不知道。

※

他輾轉滾來滾去，莫名的焦躁、怒火直升，但他什麼也沒做，開始踱步。

藉著窗往外看去，那大廣場上，一點那人的足跡都沒有。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失去控制的手往穿衣鏡上砸了過去，玻璃碎得滿地。

得到控制時，是他發現唯一一個，有那人痕跡的東西。

在他的抽屜內，那張那人為他寫滿算式的考卷。

※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記得了。

只知道──

不管是前面的位置，還是後面的座位，都像是蒸發的水一樣。

即使都存在，卻什麼也看不到。

他說：他在鏡碎後看到了那人。

那人說：他在鏡碎後也看到了他。

所以......人呢？

風吹著考卷，啪搭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