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這彷彿宣示了一切的告終。

敲響第一聲的是鼓。

旌旗蔽天、月滿蒼穹。

敲響第二聲的是雷。

烏雲蔽日、雨灑世間。

敲響第三聲的是人。

湖水漣漪、吆喝呼喚。

破光的晨曦驚擾了一切。

以亮替暗、以正替邪。

此刻特有的香味從小孩們的脖子上飄來。

渲染了整個空氣。

遠的清新、近的刺鼻。

誰都知道香味不會永存，如同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但總是存著最後一點香，如同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泛黃的開始是從綠葉的枝末上。

乾裂的開端是從空氣的水分上。

誰伸手握住了空氣、放開，沾滿了乾燥。

誰雙手合十的祈求、失望，沾滿了絕望。

誰雙手指向了上天、垂落，沾滿了淚水。

泛黃脆裂的開始是蟬鳴大噪之時。

飽滿稻穗的開始是甘露降下之時。

滿招損、謙受益是驕傲自滿之時。

碎裂的暗器切斷了所有。

破敗的干戈斬斷了所有。

猛烈的祝融吞噬了所有。

有人說看到了龍。

卻是面對著那團火烈。

有人說看到了神。

卻是面對著深沉大海。

有人說看到了光芒。

卻是在血染的戰場上。

有人說看到了太平。

卻是在一切被奪走後。

有人說看到了恩惠。

卻是在土丘一個個建立後。

有人說看到了想見的人。

卻是透過著誰見著了。

有人說領悟了一切。

卻是在時間停止的那刻。

有人說看到了廣寒宮。

卻是從誰流傳的話語裡。

有人說看到了嫦娥。

卻是從從前誰的畫裡。

有人說追到了太陽。

卻從此成了荒誕無稽。

誰說了話？

敲響結束的第一聲是鼓。

旌旗破落、新月沉默。

敲響結束的第二聲是雷。

金虎低吼、塵埃定落。

敲響結束的第三聲是人。

漣漪止息、吆喝涕泣。

來臨的夜幕覆蓋了一切。

以暗替亮、以邪替正。

此刻的香味從角落的角落傳來。

奪走了整個空氣。

遠的虛無、近的止息。

誰都曉得此香味不會永存，如同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但總有那麼一點，如同那太極。

這彷彿宣示了一切的開端。